標題 |
明月前身幽蘭谷—胡蘭成、朱天文與「三三」 |
作者 |
張瑞芬 |
摘要 |
在文學系譜上向來被歸類為「張派作家」的朱天文,自《世紀末的華麗》 (1990)到《荒人手記》(1994),引發許多人的注意與研究興趣。由於父親朱西甯的「家學」,早年的朱天文熟讀張愛玲小說,一九七六年遇逢胡蘭成,與朱天心和三三諸人共同打造了「三三」文學現象,成為她的生命與創作最重要的轉捩點,,也從此走上漸偏離張愛玲的道路。張愛玲早年對胡蘭成文字的點撥,以及胡蘭成之於朱天文,是學問,也是仙緣。在三個人的文本中,不但可見到相互流動的「互文性」(interextuality),胡蘭成輒以朱天文比張愛玲,更點出他們三人生命情境環環相扣的關係。 將二00三年朱天文的近作〈巫時〉與他前後作品合觀,可以看見解讀朱天文及其《荒人手記》,除了國族、性別、同志之外的另一種可能。一九九六朱天文〈花憶前身〉,之於一九七六胡蘭成《禪是一枝花》,「時間到這裏,只得,沒辦法的只得,慢了下來」(〈巫時〉)。就如同壞掉二十年的電鈴,它等於不存在了。一九九六年朱天文的〈花憶前身〉五萬字,念念無一日或忘的,並非淡江風日、牧羊橋上、三三諸友,,或那段年少氣盛的「荒唐仗」,那是二十年前,佛祖手中的一念頓悟。禪是一枝在紅淚清露裡盛開的花,那花所憶的前身,即是胡蘭成及當時的自己。朱天文〈花憶前身----記胡蘭成八書〉,亦即是從八個角度,來說明和對應她和胡這段師徒因緣。亦即是《荒人手記的》的註解。朱天文自《世紀末的華麗》以降,與胡蘭成「女人文明論」關係至為密切。 流水今日,明月前身,胡蘭成用「前半身繁華旂旎的色境做成水露,供養他後半生了寂無色的花枝」。今生今世未了,只因遇逢了朱天文--「三三」裡的核心人物,也是他為一口傳心授的嫡系女弟子。時間,凝結在那暑夜曇花的永生裡,二十年彷彿一瞬,未曾須臾遠離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