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-04-16
陳惠齡〈女人的船屋與男人的牛車——探析沈從文〈丈夫〉和呂赫若〈牛車〉二文中「典妻賣淫」訊息及訊息言說的方式〉
標題
女人的船屋與男人的牛車——探析沈從文〈丈夫〉和呂赫若〈牛車〉二文中「典妻賣淫」訊息及訊息言說的方式
作者
陳惠齡
國立新竹教育大學中國語文系副教授
摘要
沈從文〈丈夫〉一文撰作於1930年,呂赫若〈牛車〉一文則寫作於1935年。這兩篇名家名作遙隔海峽兩岸,撰作容或有其不同的託寓面向,諸如沈從文或從「鄉下人意識」和「原始情欲」兩橛,省思現代化侵蝕下的不安定人性構圖;呂赫若則是身處日殖情境,而觸及現代性、殖民性與本土性的多重糾葛,然而審諸兩作卻不約而同地將書寫情節指向「典妻賣淫」的現象,藉以揭現彼時中國鄉村與台灣農村社會背景概況。二文無論是在處理社會階級、女性位置、性別政治,或是面對彼時現代化與鄉土矛盾,所表呈個體生命存在樣態,以及因應現代社會變革而產生新的社會網絡等等書寫訊息時,皆隱然浮現饒有意味的互文性對話。
本文所欲處理者並不在於從「關懷女性」的視點,探究作者關乎父/夫權的文化意識型態,本論文所著意者乃在於〈丈夫〉、〈牛車〉二作中,「船屋」和「牛車」綰結「典妻賣淫」的表意結構,除了昭示出鄉下人在社會朝向現代流變過程中的人生哀樂,似乎也可視為作者所投射的某一種社會意識型態和社會符號秩序。兩篇小說中的船屋和牛車,皆非只具有普通交通工具或實用農具機物的本質性功能與意義,而是顯豁地佔據一個主導性的訊息言說位置,並且作為所傳達訊息的一種延伸義─「女人的船屋」和「男人的牛車」。援此,兩篇小說將被視為一個廣義再現系統的一部分:「女人的船屋」是再現地方與性別的空間場;而「男人的牛車」則表徵歷史與階級的象徵物。